王叔振、刘伯坚:革命时期的神仙爱情
2021-09-03 上午 11:40   作者: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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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含热泪写字据

  1930年秋,中央决定让王叔振和刘伯坚离沪到第一方面军去工作。王叔振和刘伯坚沿韩江进入苏区,刘伯坚11月给南方局写报告,肯定了这一秘密交通线的可行性。刘伯坚任中央军委秘书长,协助朱德总司令工作;王叔振被分配从事妇女工作,翌年3月中旬,王叔振生下第三个儿子——熊生。为了不影响工作,王叔振和丈夫事先商定,将孩子寄养在可靠的老百姓家里。当熊生3个月时,王叔振便亲笔写下“抱约”:

  刘门王氏生下小儿名叫熊生,今送给黄家扶养成人,长大后在黄家承先启后,但木有本水有源,父母深恩不可忘记,仍要继承我等志愿,为革命效力,争取更大的光荣,特留数语以作纪念。

母:王叔振字

公历一九三一年四月十六日写于闽西芷溪

(原件存在中国革命历史博物馆)

  王叔振写好“抱约”,已泣不成声,泪湿衣襟。然后,她慢慢走到床边,呆呆地望着孩子,又弯下腰去轻轻地吻着孩子的小脸蛋。这一夜,她没有合眼,没有上床睡觉。黎明时,她又回到桌前,就着昏暗的油灯,给丈夫写信:

  毅伯:

  见信如见小妹的面。

  自从你走后,我老是想着,我要和你一道,上前线去打仗,或者到连队去做宣传工作,或者当个文化教员。我要工作。

  毅伯,你说过的,为着革命,我们是什么都可以牺牲的。我忍着极大的痛苦,含着眼泪,把熊儿送人了。

这家人姓黄名荫胡,开着一个小小的中药铺为生。其弟黄荫达,是村苏维埃主席,被还乡团所杀害。荫达的妻子邱菊满,爱熊儿如己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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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坚与王叔振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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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红色交通线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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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刘伯坚塑像。

  辗转在苏区

  第三次反“围剿”的胜利,壮大了红军力量,根据地进一步得到扩大和发展。1931年11月7日,瑞金叶坪村,红旗猎猎,锣鼓喧天,爆竹声声,歌声雄壮。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宣告成立,第一个红色政权在中国诞生了。毛泽东当选为主席,王叔振任中央政府秘书,负责记录、译电、保管文件等工作。并将各地送来的报告加以整理向毛泽东主席汇报。

  1932年,毛泽东遭到王明“左”倾机会主义的排挤和打击,失掉了对红军的指挥权。王叔振也被调往闽西新泉县(现属连城县)任县委书记。在上级党组织和广大群众的热情支持下,王叔振积极工作,使新泉县的各项活动都搞得扎扎实实,颇有成效,深得群众欢迎。《红色中华》报曾多次报道新泉县突击扩大红军和经济动员、妇女工作等方面的成绩,号召“学习新泉县的工作经验”。两年后,当王叔振被离新泉时,乡亲们依依不舍,含泪送别。

  南国的初春,满山遍野的茶花,含苞待放,纯洁晶莹,有如北国的冰花一样美丽。王叔振由新泉回到瑞金,任中共苏区中央局秘书科长。她除了做好本职工作外,还积极宣传革命根据地的各项政策,坚决打击破坏革命根据地建设的不法分子,那时,中共中央和中华苏维埃政府颁布了一个《优待红军家属礼拜六条例》,要求苏区党政工作人员每星期六全体出动,分赴瑞金周围各乡帮助红军家属劳动。王叔振踊跃参加并积极组织这一工作,还满怀激情地写了反映中央机关工作人员分赴沙洲乡帮助军属犁田、施肥、砍柴,以及沙洲女子学习生产委员会等动人事迹的报道,发表在《红色中华》刊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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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雨欲来风满楼”。王叔振和刘伯坚作为毛泽东正确路线的拥护者和支持者,也受到了机会主义者的责难和排斥。

  频繁的战斗,艰苦的工作,几年来王叔振很少有机会和丈夫在一起谈心散步了。1934年5月的一天,王叔振与刘伯坚在于都县相逢了。他们来到城外,望着眼前缓缓流淌着的于都河水,王叔振心潮起伏,思绪万千,忧虑重重,有满腹的苦衷要对亲人倾注。从1932年起,王叔振就日夜奔波在福建龙岩、长汀、永新一带工作,成绩突出,群众称颂,但却有保卫局的人在暗暗地盯梢。近来又免了县委书记职务,和毛泽覃的爱人贺怡一同做些后勤工作。王叔振痛苦地向刘伯坚诉说着这种种令她费解、迷惘、疑感的事。

  刘伯坚此时,何尝又没有痛苦,没有烦恼,没有忧愁。但为了革命事业,刘伯坚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叔振,目前的局势是很严重的,根据地一天天在缩小,以王明、博古、李德为首的‘左’倾冒险主义者,闭着眼睛唱高调:‘中国革命危机已到了新的尖锐阶段——直接革命形势在中国存在着。’污蔑红军的游击战术是‘游击主义’。反对毛泽东同志提出的“集中优势兵力,一个拳头打击敌人,诱敌深入,各个击破”的正确方针,而提出了‘全线出击’、‘两个拳头打人’、‘先发制人’、‘御敌于国门之外’等冒险战术,用‘正规战争’代替人民战争,用消极防御代替毛泽东同志提出的积极防御的战略方针,导致了第五次反“围剿”的惨重失败。但他们还硬着头皮,不承认错误,‘御敌于国门之外’的错误行动仍在继续……”

  王叔振接道:“眼前的局势我明白,即使牺牲在战场上,也无所谓。但我痛苦的是对我不信任,怀疑我。说我和国民党上层人物有密切关系,不让我工作,还派人审查我,监视我,我真受不了。”

  刘伯坚沉思片刻,坚定地说:“叔振,我们不要悲观,不要丧失战斗的信心。革命是一定要成功的。‘无涯毁誉何劳苦,骨朽人间论自公。’我们都可能在战场上牺牲,也可能被捕,但无论怎样,我们要顽强地活,壮烈地死。”

  王叔振点了点头:“自从跟着你,加入共产党那一天起,我就没有怀疑过我们的信仰。‘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你能做到的,我也做得到。”

  王叔振在于都住了3天,便匆匆地回到了福建新泉县。

 

  忠魂飞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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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刘伯坚写给妻子王叔振的遗书。

  黑夜能掩盖花的颜色,却不能掩盖花的芳香。

  红军长征开始,王叔振和丈夫刘伯坚被留在根据地坚持斗争。未几,由于敌人围攻,王叔振随军转移至福建长汀,在松毛岭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旋即又退回瑞金。由于过度劳累,她身患疾病,体弱无力,容颜憔悴,但她仍以顽强的意志和毅力,栉风沐雨,爬山越岭,攀藤附葛,随军前进,并坚持在部队做宜传工作。

  “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罴”。1935年3月中旬,王叔振带领的闽西游击队被敌包围。子弹从头上嗖嗖飞过,流弹在周围轰轰爆炸,王叔振毫无惧色,十分沉着,英勇果敢。

  可王叔振哪里知道,就在她指挥着闽西游击队突围成功的前夕,刘伯坚已在江西大余县英勇就义。

 

  (本篇节抄于《将军泪, 英雄血——将帅沉冤实录(上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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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熊灿坚 周文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