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善欢,广东省高要县木冈乡人。现任华南农学院院长、昆虫学教授、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中国科学院广州分院副院长、中国昆虫学会副理事长、中国植物保护学会副理事长等职务。
赵善欢是我国著名的昆虫学及昆虫毒理学家。他从事科研和教育事业已经五十年,为我国农业昆虫学、杀虫药剂及昆虫毒理学的发展,作出了卓著的贡献。
一、成才之路
赵善欢一九一四年八月十六日出生于广州市,父亲赵可槐早年毕业于保定军官学校,后来离鞍执教。赵善欢幼年被父亲送回原籍读书,先在木闪乡念私塾,后上高要县城读中学。初中毕业后,他又回到广州,在“文华英文补习学校”(相当于高中,校址在现广州市广卫路附近)就学。由于他从小聪颖好学,学业优异,在文华学校毕业时,各科成绩都名列全校第一。
图为年轻时的赵善欢。
这时,他还刚刚进入十六岁。他打算考大学深造。学什么专业好呢?赵善欢从小就对整个大自然怀有浓郁的兴趣,有时候,他独自爬上家乡附近的小山岗,聚精会神地欣赏各种各样的植物和千奇百怪的昆虫。这时他想:要是日后在农村建个实验室,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做实验,和植物、昆虫打交道。倒是一件十分快乐的事!就这样,一九二九年九月,从小萌发的研究昆虫的初衷和优异的成绩,使他被录取进了在广州的中山大学农学院农业专门部。
二十年代末期,由于国民党政权的腐败,天灾人祸,兵荒马乱,农作物经常失收,民不聊生。赵善欢看到农田里的水稻常常被害虫吃光,心里十分难过。他立下志向:掌握灭虫本领,将来为农业丰收贡献力量!在学院里,他潜心致力于昆虫学的学习和钻研,平时极少出去玩,课余不是上图书馆就是到野外捉虫,制作昆虫标本。于是,这个身材瘦削纤弱而浓眉大眼的小伙子,很快就博得许多名教授如水稻专家丁颖、植物学家陈焕镛、土壤学家邓植仪和昆虫学家尤其伟等的喜欢。那时候,农学院的学生上三年以后开始定向培养,丁颖和尤其伟两位教授都争着带这个学生。由于赵善欢从小就喜欢昆虫世界,最后还是决定跟尤教授学习昆虫专业。但是,他觉得水稻是南方的主要粮食作物,而往往被虫吃得所剩无几,于是,他除钻研其它害虫外,仍然每星期抽出一定的时间,跟着丁颖教授下稻田,开展防治水稻三化螟的试验、稻瘿蚊的发生及其为害过程,就是他在学院的石牌稻作试验场首先发现的,并且通过反复的调查观察,发表了论文。
一九三三年八月,赵善欢从农业专门部毕业。由于学业优秀,他被选留在学院担任昆虫学助教。这以后的两年时间,他除完成教学任务外,还在已经掌握了英语的基础上刻苦自学日语,准备东渡留学深造。一九三五年九月,中山大学农学院派出几位教师赴美留学,他以优异的成绩被选送到美国阿力近(Oregon)农业大学深造。在阿力近农大,留学生攻读的课程很多,每学年分三个学期,每学期开三至四门课。赵善欢在国内只是农业专门部毕业,未获学士学位,照阿力近农大规定,必须补习两年取得学士学位以后,才能攻读硕士学位。可是,他勤学苦练,不到一年时间就修完了两年的全部课程,并且最后一学期毕业考试各科成绩都被列为“A”(最优),顺利地取得了学士学位文凭。教过赵善欢课的许多老师,都很喜欢这个年青有为的中国留学生。他毕业时,老师们纷纷劝说他继续在阿力近攻读硕士学位。但是,求知欲旺盛的赵善欢,感到当时的阿力近农大不能满足自己对知识的需求,他向往美囯东部的康乃尔(Cornell)大学,那是一所很有名气、学术水平较高的综合性大学,它培养的农科博士,在当时的美国首屈一指。在这里,他将打下深厚的知识基础。
一九三六年九月,赵善欢转学到康乃尔大学研究院深造。他如饥似渴地学习,除努力学好学校规定的《昆虫形态学》、《经济昆虫学》、《昆虫分类学》、《医学昆虫学》、《动物营养学》、《植物化学》、《有机化学》、《高等数学》等多门课程外,还刻苦自学德文、法文,达到基本可以看书的程度。康乃尔大学学术活动频繁,经常有校内外的名教授专家作学术报告。他认为这是课堂上所不能完全学到的,因此几乎每场必到,广泛接触专家、学者。他认为,一个农业科学和教育工作者,基础要打得深厚些,知识面也要尽可能宽些,因此,还选修了许多门课程如《无脊椎动物学》等。学校开设了一门《心理学》课,他也选修了。老师用许多自然科学的原理来说明心理学的道理,深入浅出,使他产生了浓郁的兴趣。他努力学习,勤于思考,这门选修课也取得了优异的成绩。他还十分注意实际操作技术的训练。进入康乃尔大学之前的那个暑假,他见缝插针,取道加州南部,到当时世界著名的河边(Riverside)柑桔试验场去实习。这个试验场远离市区。整整一个多月,他每天一早驱车到地里去,顶着炎夏烈日调查柑拮害虫,开展防治试验,中午匆匆啃下两块面包又接着干,晚上摸黑才回到宿舍。在这里,他初步学到了开展农业科学试验的一些基本操作方法,并且掌握了柑桔害虫生物防治及化学防治的原理和实验方法。进入康乃尔大学以后,优越的实验设备和良好的导师,更像磁石般吸引着他。他常常整天整天在实验室里操作,直到深夜才返回住处;学习《动物营养学》时,他边学边做试验,写成了有关贮藏害虫豆象的发育和营养需要的论文,在美国的昆虫学杂志上发表。他也搞勤工俭学。学校放假特别是圣诞节等隆重节日,宽敞的实验室空无一人,他独自在里面看书、做农药药效试验,有时给学校的试验植物淋淋水。这样,既有个安静的环境学习,又挣到点钱买书。他说:“这样的节日过得最愉快!”
图为1937年,赵善欢(右一)与留美同学的合影。
“书山有路勤为径。”赵善欢在康乃尔大学研究院深造三年,第一年就获得了硕士学位,接着,又用两年时间取得了博士学位。其中一九三七年夏天获得硕士学位之后,他还利用暑假时间,专程到美国中部的奥海傲(Ohio)州立大学跟班学习进修,从当时美国著名的昆虫分类学专家和动物生态学专家身上,学到了许多知识。优异的学习成绩和学术上的独到见解,使他在康乃尔大学受到许多老师的器重。一九三九年,他受聘兼任了康乃尔大学研究院的研究人员。他的博士论文《惰性物质的毒理及其对昆虫作用的研究》,以及其它论文,也先后在美国较有影响的学术刊物上发表。
一九三九年九月,祖国河山正处在日本军国主义的铁蹄之下,赵善欢身在大洋彼岸,似乎听到了伶仃洋的隆隆炮声。他学成急忙归国,随身携带大批专业书刊,取道香港,经越南来到了战乱中撤到云南云南澄江的中山大学农学院,担任副教授,主讲《昆虫生态学》,翌年又晋升为教授。这时,他才只有二十六岁,是当时中国为数不多的最年轻的大学教授之一。
此后,赵善欢一直在中山大学农学院任教,并从事昆虫学研究工作,还先后被借聘为北京大学农学院教授、台湾大学农学院教授和台湾省农业试验所应用动物系主任,直至解放。在抗日战争中山大学辗转关山的困难时刻,他认真教学,还开展多项科学研究,先后写成《云南澄江蚕豆田的昆虫相》、《植物性杀虫剂研究》等多篇论文。
解放前,赵善欢一向洁身自好,潜心科学。解放前夕国民党反动政府的腐败和黑暗统治,特别是一九四七至一九四八年间,他在北京大学任教,耳闻目睹国民党对进步学生的血腥镇压,使他受到了深刻的教育。他开始关心学生运动,认为国民党的暴力统治实在令人可恶,从而与进步学生有所往来。一九四九年七月廿三日凌晨,国民党反动政府出动三千多名军警、特务,突然包围了中山大学,逮捕了一百五十多名进步师生,赵善欢也被抄家,手表等衣物被抢劫。血的事实再一次教育了这位信奉科学救国的昆虫学专家,他对中国共产党从事解放人民的事业更加同情、支持,认为“国民党垮台愈早愈好,人民解放战争必定胜利!”
新中国成立以后,赵善欢一直在中山大学农学院和一九五二年成立的华南农学院任教、从事科研并且担任领导职务。他先后被选为广州市一届人大代表、三届全国人大代表、广东省四届政协常委和五届全国政协特邀委员等,并且于一九五七年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解放以来,他多次带领学术团体出国访问或参加国际学术会议。其中一九五七年至一九五八年到苏联考察、讲学,发表了两篇学术文章,并在莫斯科大学和全苏昆虫学会作了学术报告,得到苏联昆虫科学工作者的好评。
多年来,党和人民对他的信任和支持,使他深刻认识到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因而兢兢业业、不知疲倦地工作。他长期挑起教学科研和行政领导两副重担,日夜操劳。五十年代,有时他一早骑上自行车,挨家挨户向各系系主任布置工作,转了一圈又匆匆赶上讲台上课。一九五六年夏的一天,他深夜起床突然昏倒在地:终日劳累,血压太低了!后来,他在同志们的苦劝下住进了广东省从化温泉疗养院,但是,病情稍好转又整天伏案疾书,赶着编写一个培训班的《昆虫毒理学》讲义。
二、科学之花
赵善欢教授从事我国昆虫学研究和教育事业,已经整整五十年了。他在我国植物化学保护、水稻害虫的发生规律及其防治、植物质杀虫药剂、有机合成杀虫药剂及昆虫保幼激素、昆虫辐射不育及化学不育、昆虫毒理学和埼养人才等方面,都取得了丰硕的成果。
早在三十年代至四十年代,赵善欢就曾对华南水稻害虫的发展规律及为害情况,作过广泛的调查,尤其对三化螟、稻瘿蚊、铁甲虫等主要害虫的发生规律及防治进行过多年的研究,其中在试验基础上博览各国有关文献写成的《广州三化螟虫研究》论文,内容丰富,至今仍有参考价值。解放后,他对三化螟进一步开展了系统、深入的研究,和他的助手一起提出了三化螟多发型与水稻栽培制度的关系及稻田三化螟集团分布的理论观点,为害虫的调查取样、田间试验设计等,提供了科学依据。解放初期,广东由于耕作制度改革,水稻三化螟常年为害严重。他带领年轻教师深入珠江三角洲大沙田地区,反复试验和调查研究,根据三化螟的越冬习性和生理特点,以及广东稻作生产的实际,提出了早春浸田治螟的技术措施,在广东省大面积推广,收到了可以杀死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越冬幼虫的防治效果,深受群众欢迎。一九五〇年至一九七八年间,他先后和教师们一起对防治三化螟的药剂六六六、乐果、杀虫脒、螟蛉畏、巴丹、杀螟环、嘧啶氧磷等,进行药效和作用机理的研究,并且摸索出乐果与西维因混合作为三化螟杀卵剂,取得了可喜的成果。近年来,他针对广东由于一年三熟耕作制的发展而稻瘿蚊上升为主要害虫的实际,对稻瘿蚊的发生规律和大发生的主要原因以及防治方法等,进行了系统的研究,提出了以农业防治为基础、合理使用农药的综合防治理论。并且经过多年试验,筛选出十多种内吸杀虫药剂,施用于水稻根区以防治包括三化螟、稻瘿蚊的多种水稻害虫;提出水稻根区施药的新方法,作为综合防治的新途径。其中稻瘿蚊的研究成果,曾获得农业部技术改进一等奖。他的这些研究,为我国水稻害虫的防治布下了一道道防线。
赵善欢教授早年曾对我国西南各省的杀虫植物种类及分布状况作了广泛的调查,并对其中一些进行了对害虫的毒力测定。一九五一至一九五六年间,他又对华南杀虫植物中鱼藤的种类和分布进行了广泛的调查,并广为收集各品种加以栽培繁殖,对其有效成分进行化学分析及毒力测定,从中找出世界上含鱼藤酮量最高(13.5%)的国产海南文江鱼藤。在此基础上,他以鱼藤根粉对果蔬、茶叶害虫进行防治试验及较大面积的推广应用,收到了良好的效果。多年来,他与中青年教师及研究生一起,还对羊角藩、鸦胆子、闹羊花等多种杀虫植物进行研究,其中特别是一九八〇年以来用楝科等四十多种杀虫植物,对水稻三化螟、稻瘿蚊、水稻小叶夜蛾、柑桔木虱、潜叶蛾、红蜘蛛、菜青虫、玉米螟等十四种农业害虫进行了防治试验,发现我国川楝、苦楝等楝科植物,对多种农业害虫具有内吸毒杀、忌避、拒食及抑制昆虫生长发育的防治作用。这项研究的初步结果,曾在国际学术会议上展出交流,受到各国昆虫学家的重视。植物质杀虫药剂,不仅对害虫具有较高的防治效果,而且不污染环境、残留毒性以及害虫产生抗药性等,是害虫化学防治的良好途径。赵善欢教授这方面的研究成果,为我国植物保护事业作出了积极的贡献。
图为1999年赵善欢教授在花都区调查荔枝蝽的越冬情况。
从六十年代初期以来,赵善欢教授致力于昆虫毒理学的研究,特别是其中一九六〇至一九六五年间,领导学院昆虫教研组十多位教师和研究生,对岭南佳果荔枝的主要害虫蝽蟓,进行了自然抗药性及防治方法的研究。荔枝蝽蟓的为害很严重,有时可使荔枝减产一半。他们在探求这种害虫在不同季节自然抗药性的变化规律的基础上,提出在春夏害虫产卵前和虫卵大量孵化两个抗药性显著下降时期,喷施敌百虫的措施,基本上控制了荔枝蝽蟓的为害。这种方法,至今仍在两广和福建荔枝产区广泛应用。这项研究,还在害虫体内生理变化规律如神经系统胆碱酯酶活性、血液和脂肪特性及含量、生殖器官发育阶段等生理指标,以及药剂对虫体的渗透毒性和致毒指标等方面,取得了重要的成果。根据这些试验研究总结写成的论文,对于害虫防洽实践和虫毒理学理论的发展,都具有重要的意义。赵善欢教授对昆虫毒理学的研究,以及他多年来对各类杀虫药剂作用机理的研究,特别是他六十年代提出的"杀虫剂田间毒理学"学术观点,为我国昆虫毒理学的发展作出了积极的贡献。在一九六一年中国昆虫学会召开的一次学术讨论会上,赵善欢教授发表了《杀虫药剂及昆虫毒理学的发展方向》论文,首先提出了“杀虫剂田间毒理学”的观点。这一学术观点的特点,是把昆虫毒理学和生态学紧密地结合起来,它指出昆虫毒理学的研究对象主要来自田间,来自生产实践,应当坚持理论联系实际;强调昆虫毒理研究应当着眼于整个农田生态系统,协调害虫化学防治和生物防治的关系,注意保护害虫的捕食性和寄生天敌,因此应当为农药的制造和合理使用提供理论依据。这种学术观点,植根于他早年从事害虫生物防治研究和多年研究三化螟、荔枝蝽蟓等害虫的丰富实践,也贯穿于尔后他的各个研究课题之中。近十余年来,赵善欢教授通过广泛阅读文献和国际学术交往,深入研究了国际昆虫毒理学的发展情况,认为:昆虫毒理学除必须与生态学结合外,还要运用生理生化及分子生物学、分子毒理学的理论及先进手段来进行研究,才能有所突破。这就把他原来的昆虫田间毒理学观点,向前推进了一步。
此外,赵善欢教授近年来还主持开展了应用原子能、昆虫保幼激素防治害虫等多项科学研究,也取得了可喜的成果。
赵善欢教授多年来特别是解放后为国家培养了一批研究生、进修教师和植物化学保护科技人才。他先后主编和与人合编《农业昆虫学》、《植物化学保护》、《昆虫毒理学》等多门农业大学教科书及讲义。他主持举办过两期全国高等农林院校植物化学保护师资班,并且亲自讲课。如今,当年受训的学员中,不少人已经成为这门课程的骨干教师,遍布全国各高等农林院校,至今仍和他们的这位良师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三、治学之道
图为1969年赵善欢教授在佛岗县与农民观察三化螟为害情况。
赵善欢教授一向认为:做学问要“抓两头”:一头是了解国外先进科技的最新成就,因此,他常年订阅十多种国内外杂志。他发挥自己熟练掌握或基本掌握英、俄、日、德等门外文的长处,博览群书,不断从国外先进科技中汲取第一手材料,甚至出差外地也要带上一两本最新杂志,有空就翻阅。另一头是了解国内的生产实际,包括农民的经验。他常说:了解中国,才能有选择地吸收外国的长处,再加上创造性的劳动,祖国的科学就昌明。因此,他十分注重深入生产实际,经常下乡,早年调查华南地区虫害及杀虫植物,解放初期调查三化螟发生规律并开展防治试验,近年广泛调查广东稻瘿蚊的发生情况并开展防治试验,足迹遍布广东及华南各省。他先后到广东省和平县和佛岗县,调查总结农民应用杀虫植物防治害虫的经验,开展一些防治水稻害虫的试验,尔后又到各地农村调查总结农民经验,编写教材。这中间,他和许多农民技术员结交朋友。他多年主持学院的教学工作,不但亲自上讲台,还经常深入课堂听课,亲自到学生生产实习的农村社队去指导和解答疑难问题。至今虽已年近古稀,仍然坚持给研究生和研究室的同志们讲课,并且亲自写讲稿。
图为赵善欢晚年在实验室。
赵善欢教授治学严谨。他理论根基比较深厚,知识面也较广,先后主讲过《农业文献学》、《昆虫生理学》、《昆虫生态学》、《农业昆虫学》、《昆虫毒理学》、《植物化学保护》等多门课程,但每学期授完课修改、补充讲稿,已成为他多年的老习惯。《植物化学保护》一书,从一九五九年他与人合编出版以来,又先后三次修改出版,每次都补充和调整内容,精益求精。他的工作也有严密的计划,并且定期每周检查执行情况。他十分注意提高单位时间的工作效率,如强调办事要集中精神,事先要有足够的准备;与人交往避免空谈,少讲废话;各项工作交替着干,不连续很长时间干同一项工作;把认为最困难或一时难以完成的工作,放在每天早上头脑最清醒、精力旺盛的时间去做,等等。为了挤出更多的时间用于工作,多年来他坚持在离家较远的实验室里用午饭和午休,节日假日照常上实验室更是惯例。
一九五六年三月,赵善欢在一次对学生作报告时说:“科学研究就是寻求客观真理,而客观真理是朴素、美丽而又完备的。”赵善欢治学,也正是采取这种朴实无华、认真严肃的科学态度。多年来,他主持进行的许多科研课题,一般都经过集体讨论,亲自执笔写论文,并且反复修改,有时还征求同行的意见之后才发表,涉及自己研究领域以外的学术问题,也从不信口开河。许多同行同志或者一些专业杂志经常送论文请他审阅,他都认真点评、修改,从不马虎应付,更不讲情面。一次,有位同行写了一本有关三化螟预测预报方面的书籍,出版时在前言写道:赵善欢教授是他的导师,这本书是在赵教授指导下写成的,等等。赵善欢看后很不满意,严肃地批评了这位同行,并且多次向人申明“这本书的初稿我没有看过,更谈不上指导、导师。”一九八一年,三十多名研究生毕业了,赵善欢的另一名研究生没有获得硕士学位。对此,许多人觉得奇怪:一个名教授、院长兼学位委员会主席,自己的研究生也不同意授予学位!可是,赵善欢对此并不以为然。他认为,名师培养的不一定都是高徒,一个人的成才主要取决于自己的努力;科学不讲面子,学位更不能贬值!多年来,赵善欢对他的助手、研究生,就是这样严格要求、坚持实事求是精神的。
(一九八三年四月稿)
(注:以上图片来源自网络,由南粤古驿道网补充。)
(原文摘录于庄秋兴所作《著名昆虫毒理学家赵善欢》一文,南粤古驿道网采编整理。如涉及版权等问题,请与南粤古驿道网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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