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丝绸之路示意图。
人类学理论认为,文化是社会的产物,每一种文化都是在具体的历史条件下形成的,并在发展中不断变化。由于自然条件和地理情況的不同,在一个国家的版图上会出现很多因历史文化背景不同而产生的地域性文化。在同一地域内,因长时间的交流与传播,居民的语言、信仰、生活习惯、道德观念及心理、行为等会逐渐呈现趋同性,从而促使带有地域性特征的文化现象出现。
在此基础上,地域文化的传播既传承地域的历史文化传统,又构建地域的现实文化精神,促使民众对地域文化形成双重认同。在这个传播过程中,对于地域文化认同的历史性解读与现实文化精神的提炼,不仅可以丰富地域文化的价值内涵,而且极大地拓展了地域文化传播的空间维度。
我们知道,古驿道普遍都有着非常重要的历史价值和地位,是古代地域之间进行经济文化交流的重要载体,既是经济之路,也是文化之路。古驿道将不同地域连在了一起,集中展示着中华民族大区域的历史文化传统与现实文化精神。那么,关于古驿道如何承载这种交融,虽说有其必然性和偶然性,但也是可以窥探其中因由的。
图为古代中国古驿道上著名的商帮。
首先,地域文化不但有物化的载体,而且拥有观念性的精神符号。地域文化的传播不是武力的強制性征服,而是通过物化的载体,尤其是观念性的精神符号引导同一文化圏内的民众或异质文化圈内的民众形成统ー认可的过程,并且文化传播有赖于人类活动与大众的传媒介质。
从人类历史的发展来看,地域文化通常会借助商帮的贸易活动、人类的迁徙及教育活动的开展等古老的传播方式进行传播;当然到了今天,地域文化传播更多地会借助于报刊、广播、电视等旧媒体及手机、网络等新媒体手段,获得最大范围内的传播受众,实现地域文化的现代化广泛传播。
古代中国的传播手段还不太发达,一般都是通过世人口耳相传,并记录在册而形成传播。所以,文化的交流首先是语言的交流。作为文化的负载者,语言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古驿道的通行与发展,对不同区域语言的交流与发展产生了重要的推动效应。比如,古驿道商帮往来的頻繁,给交界地带方言的形成带来了复杂的交汇影响,很多地方出现了不同地域语言交叉并存的现象,导致很多地方同时存在多种方言,反向推动着不同地域文化的冲击与融合。
图为古驿道上留存的民俗活动。
其次,关于地域文化的认同,广义的文化认同指的是一个民族、国家或地域范围内民众形成的共同文化心态,它体现在语言、文字、建筑、风俗习惯、宗教信仰、行为方式等各个方面。每一地域都有其自身独具特色的文化资源,当文化资源与信息由一地向另外一地传递和渗透时,地域文化认同便产生了。
民俗信仰的趋同是地域文化认同的重要表象。正因为古驿道推动不同地域的百姓因经济往来而不断交流,促使民风民俗、民间信仰逐渐达至趋同。如今,我们可以看到很多古驿道横贯的村落,仍然保留着许多不同地域的民风民俗。近似的语言、相似的民俗活动承载着厚重的文化信息,促使古驿道交界地域产生了共同的心理与文化认同。
图为梅关古驿道上的书法碑刻。
另外,关于旅游文化的认同与传播,随着社会的发展、经济水平的提高,古驿道文化空间逐渐由传统的历史文化生活空间向现代旅游文化空间转换,从而促使古驿道承载的文化认同内涵发生了变化。比如,古驿道交界的各省份可以通力合作,共同利用古驿道的资源进行旅游开发,赋予了古驿道及周边地区新的文化意义。
纵观世界旅游发展脉络,没有文化内涵的旅游不能称其为旅游,这是普遍认同的共识。旅游想要提质增效,文化的因素有至关重要的作用。虽说历史的真实长度是固定的,但是往往同样长度的历史有着天差地别的作用,这是因为它和历史的宽度息息相关。古驿道作为不同地域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增加了古驿道周边区域的历史文化内涵,扩展了其宽度。况且古驿道周边区域的民族精神也是在漫长的贸易旅途中逐渐丰富起来,经过岁月的沉淀,古驿道把每个地域最初单一的文化慢慢充实扩展开来,民族文化的多样性可以说是古驿道文化最有价值的内容之一。
古驿道曾经是中国边疆连接中原,并外延至国外的重要纽带,也是中国诸多民族自古以来相交往、融合的走廊,可以称为是中国对外经济文化交流和文明传播的重要纽带。它使当地的经济得到了发展,刺激了民族间商品市场的发展,也促进了边境贸易的发展。与此同时,还为当地的艺术、宗教、文化和思想意识的交融提供了一个发展空间,它更促进了民族在多个领域内的发展与繁荣。毫不讳言,古驿道的历史、文化是整个中华历史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图为茶马古道旅游区一角。
千百年来,古驿道上谋生、求学、为官、经商的行人南来北往,生生不息,古驿道历尽沧桑。古驿道负载着重要的历史文化信息和现实文化价值,它对不同地域文化认同的实现和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从历史角度和现实文化角度对其进行解读,不仅可以为探讨和挖掘不同区域的商人文化、民俗文化、宗族文化等提供理论基础,而且可以为古驿道区域开发文化旅游事业提供研究基础。
今天,诸多古驿道已开发了定向大赛、攀岩拓展训练、登山比赛等旅游活动,备受户外旅游爱好者的青睐。此外,古驿道两旁通常自然景色宜人,人文景观荟萃。在山水环抱中,古驿道周边地区以民俗文化节、美食文化节等等作为媒介,有效地提升了古驿道区域的知名度和影响力,不仅展现了古驿道上所蕴含的丰厚文化底蕴及和谐自然的田园风光,而且促进了现代旅游业的融合发展。
我们期待古驿道研究能够成为一个专门课题,从而使得古驿道可以在政治、经济、文化、思想等方面得到全方位的深度挖掘和广度拓展,最大限度地活化古驿道丰富厚重的历史精华、从而为乡村振兴推波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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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凌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