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粤古驿道征文作品展示十:梅关咏古
2018-04-26 上午 09:46   作者:徐泽万   
分享

  梅关号称“南岭第一关”,梅关古道始通于秦汉,是古代沟通中原与岭南的五条交通要道之一。唐开元四年(公元716年),为适应当时南北经济文化交流的需要,张九龄又奉诏另凿新道。前后用了二年的时间,开通了一条宽一丈,长三十华里,两旁广植松梅的大道。

  古道自唐代张九龄于716年开凿大庾岭后,1000多年来,一直是南北交通的大动脉。它沟通赣江流域和珠江流域,但凡人口迁徙、商旅往来、使节访问等,大都经过这里。因其重要的地位与作用,从宋代开始,历朝历代都有修路之举。

  公元1063年,南安知军蔡挺在驿道口建筑关楼,并将其命名为梅关。

  每次走在这弯弯曲曲而又宽敞的梅关古释道上,我的心里偶尔也在嘴边轻吟:“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古驿道铺展了这首词,词彩也浓抹在古驿道上。轻吟的同时我也意想:当年这位秋风铁马的书剑诗人或许曾路经梅关,被古驿道两侧的点点梅花激活了心绪,将撒落在颗颗卵石、寸寸路坡上的瓣瓣梅朵拾级成永恒的芬芳。

  梅关与古驿道的千年岁月也许在史家笔下难以寻觅遗踪,但叠加于道路两侧的层层基石,侧立一旁的老梅新花,依然回荡着当年的隆隆车马声。由中原迁徙到南粤大地去寻找生机的移民;由南粤海边驮运海盐、鲜荔北抵中原、京都的商人,在这古驿道上演绎了多少鲜为人知的传奇故事。这是一条人生的分界线:往南是被发配、充军到蛮夷荒地的囚徒;往北则为许多人所期盼。得幸归里的人一旦跨进关内,即使麻木的心底也会漾起一阵喜悦。

  “梅花开尽杂花开,过尽行人君不来。不趁青梅尝煮酒,要看细雨熟黄梅。”北宋著名文学家苏东坡的一首《庚岭梅花》,体现了他被贬谪到海南儋州做官时经过梅关古驿道时复杂心情。当年苏轼行进在古驿道上时是否频频北望?跨越梅关关门时是否依然诗情汹涌?也许读到“梅关”二字声音渐被人们淡忘了,淡入了简史,不留心细搜寻的人已找不到他的踪迹。

  古驿道依然存在,梅林愈加态肆,梅花烂漫。不过那梅也不再有“凌寒独自开”的品格。没有雪也开,天不寒也开。此刻的梅虽不再是“茅舍疏离,半飘残雪,斜卧低坡,可更相宜”的清幽景况,可由丹青妙手画成幽思,写人新诗,但梅花尽化粉蝶飞,在梅岭的暖风中已凝锤成别样风姿。

  回首关北的山重水复,眺望关南的云海苍天,历史的厚重在这条古驿道上积淀,个人的情怀在这里释放。坐落于南雄市边的珠矶巷,曾是梅关古释道上流亡南迁的过客们的暂居之地,那里有囚徒有贵妃的影迹,有穷人有商贾的眷恋;那条依然似古驿道的小街把许多姓氏、许多客心拴在一起。如今有社会名流有海外游子来此地寻根觅宗,兴建了座座气派的宗祠。数百万的投人不止是讲究一个气派,更是把那腔化不开的故乡情掘藏于深深的土,留下一分永久的思念。我徜徉在古老的小街上,逐个旧宗祠与新宗祠去瞻仰去比较。我于心底默默地发问:为什么不把故乡的根寻到中原、黄河长江那母亲的身边呢?但我又仿佛听到了一种声音:中原那是座更古老的村庄!梅关涌出与流人得太纷繁了,古驿道承载过许多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如今它沉寂了。这寂寞在于它把关内关外流通成一体,尤其是关南的海洋给了炎黄子孙一个更广阔的世界,古老的村庄之后的村庄也古老了。南粤的富庶之外还有富庶,梅关之外还有海关。直到今天,我们重新踏上梅关古驿道,它才像饱经优患而变得更成熟与睿智的老人,一副清幽淡雅、超然物外的姿态。

  巍巍梅关,幽幽古道。每一块石板都是历史的厚重,每一个行者都是美丽的风景!

  梅关矗立,古道蜿蜒。铭记历史,开拓未来,任重而道远!

 

  (版权所有,未经授权不得转载。本站所刊文章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 

责任编辑:李凌玉